校园里的青春
82级7系 殷芳
在北航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班共有六个女生,住在一个宿舍。 一天忙碌的学习归来,关起门,在自成一片的天地里享受闺蜜生活与乐趣。
记得大一第一学期“十一”国庆节前的晚上,因为连着星期天可以休息两天,我们决定好好享受一下这个奢侈的假期。宿舍除了一个北京当地人回家过节,剩下五个外地的同学商量后决定玩一种抽签表演的游戏。每个人不限量在纸条上写好要求,中签者按照纸面描述,做相应的打扮、表演要求的动作、摆出准确的姿势、发难以出口的声音等等。于是乎,扎羊角辫、高喊“毛主席万岁”的红卫兵,躲进深山、愁白了头的白毛女轮番登场。“金鸡独立”立倒了贵州的小五,“白鹤亮翅”亮破了成都老六的肚皮——撞到了床角,一瓶红酒灌醉了唐山的老二——钻进了桌底,校园歌曲唱哑了长春小四的歌喉……
我们由着性子表演,放开胆量折腾,排解思乡的愁绪,释放青春的热情。
第二天,老二、小四、老六去亲朋家里做客,老三和小五无处可去,就兴冲冲结伴游览颐和园。一天的兴奋和劳累,再加上前一天晚上玩游戏到很晚才休息,老三和小五回到宿舍,关上门倒头就睡。
老六半夜从母亲的朋友家回来,说什么也敲不开宿舍的门。把邻居宿舍的同学都敲起来了,大家一起帮助老六边敲边喊:“买米了,买米了”(模仿电影《闪闪的红星》镜头)。屋里的两个人睡得昏天黑地,门外嘈杂的喧闹声也没把她俩从美梦中惊醒。无奈老六只得在邻居家借宿一晚,为此她一直耿耿于怀,去年大学同学聚会时还在跟老三、小五扒短。
八十年代初,大学校园流行三毛和琼瑶的作品。
宿舍里的六个女生为能抢先看到《撒哈拉的故事》、《情深深,雨蒙蒙》等争得面红耳赤,最后达成协议,用“锤头、剪子、布”决定看书的先后次序。我点儿背抓到个老末。不情愿地看着下铺在撒哈拉沙漠里旅行,眼馋得很。无可奈何地爬到上铺去睡觉,可如何能睡得着。好不容易熬到半夜两点轮到了我,囫囵吞枣地看完书,天已放亮。
白天上课时,上眼皮直贴下眼皮,发誓再也不贪晚。可来了新书便又食言,半夜啃书白天犯困的故伎还要一遍遍地上演。
大三那年,大学校园掀起勤工俭学风潮。班长要带领全班同学小试身手,准备从校印刷厂批发纸张,装订成练习本出售。没有资金,商量着让大家入股。愿意的每人掏5元钱,班长承诺,获利后分红,但是肯入股的人还是很少。后来我们几个得奖学金的同学,慷慨解囊,我也从30元奖学金中拿出15元钱,最后凑了将近80块钱,启动了我们人生的第一次经商活动。
我们沿着校园小路叫卖,兜售我们的商品,开始不好意思,但一想到我们也算是弄潮儿,就一脸的骄傲。可是由于没有成本核算等专业知识和经验,经商最后以失败告终,我们亏得一塌糊涂,却一点不知道愁。
毕业分别的时候,很多同学因要各奔东西而抱头痛哭,相约二十年后再相会。
2006年大学同学分别二十载聚会,班上30个同学一个不少,如约而至。一见面往事重提,格外亲切。岁月磨出了眼角的皱纹,抹不掉似水年华的青春记忆。一曲“年轻的朋友来相会”抒发着昔日的神采飞扬,那份纯洁的友谊像陈年的老酒,尘封的越久,散发出的香味越甜美、越甘醇。